北交大传授 王元丰：“第五次工业革命”到来，智能化+绿色化是新质生产力特性 ！新质生产力为什么是绿色的？

2024年第二季度宏观经济形势分析会暨《新质生产力》新书发布会于7月21日在北京举行。北京交通大学碳中和科技与战略研究中心 主任，传授 、博士生导师、中国发展战略学研究会副理事长王元丰出席并演讲。

以下为演讲实录：

王元丰：我陈诉 的标题 是《新质生产力、新经济与新改革》。新质生产力是我们国家的热词，如今 要明白 为什么国家在这个时间 提出新质生产力？这此中 要看到国家对一些庞大 判定 的叙述 都与科技创新相干 。

为什么此时提出发展新质生产力？可以答复 ：由于 当前环球 正在面对 新一轮科技革命和财产 厘革 ，也可以说新的工业革命。

各人 看一看人类汗青 上反复 工业革命，无论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第二次工业革命、第三次工业革命，每次工业革命都是新质生产力发作 的时间 。当前正在发生第四次工业革命，第四次工业革命是以ABCDE一些新的技能 为代表，A是AI，B是Block chain，C是Cloud computing，D是Big data，E是Edge computing。以是 ，我们新的一轮科技革命风起云涌，正在带来新的财产 厘革 ，我以为 是新一轮财产 革命或工业革命。

美国头脑 家杰里米・里夫金（Jeremy Rifkin）在其著作《第三次工业革命》中有一个紧张 的观点，他以为 每次工业革命都是由于所发生的能源革命动员 了交通革命，又发生了通讯体系 革命，进而动员 整个财产 、工业发生革命。历次工业革掷中 ，能源革命都起到非常紧张 的引领性作用。本年 《可连续 经济发展导刊》邀我写一篇文章关于新质生产力的文章，我的标题 就是“能源革命促进新质生产力革命发作 ”。

回过头来再明白 下刚才问的题目 ：为什么这个时间 提出要发展新质生产力？由于 一方面我们有人工智能、大数据为代表的智能化革命，另一方面有可再生能源更换 传统化石能源带来的能源革命。而这两个革命加在一起就会界说 我们新一轮科技革命、财产 革命的底色，也就是我提出的概念，叫“第五次工业革命”。

新质生产力是绿色的，为什么是绿色的？由于 有一轮可再生能源革命在那边 。一方面我们有人工智能、大数据革命推动智能新质生产力革命，另一方面我们有可再生能源革命，以是 新质生产力是绿色新质生产力革命。这两个概念加在一起，智能化加上绿色化，我以为 会驱动将来 新的一轮科技革命和财产 革命，也就是“第五次工业革命”。

“第五次工业革命”的特点就是智能化+绿色化。智能化+绿色化是新质生产力的特性 ，这是我讲的第一个关键词。

第二个关键词，新质生产力将会带来新的经济。为什么会带来新的经济？起首 会带来新的生产要素。各人 知道可再生能源发展跟着一个大目标 就是碳中和，要实现碳中和就要实现从“能源双控”向“碳排放双控”变化 。要控制二氧化碳，将来 要在生产生存 中消除它，那么在生产过程中就要对二氧化碳排放精打细算。根据二氧化碳排放规划筹划 生产，如许 二氧化碳就成为一个新的生产要素。对应二氧化碳这个新质生产要素，就有碳市场、碳买卖 业务 、国际上有碳国土 调治 税等各种各样的制度安排来束缚 生产与贸易 。因此，我们必须把二氧化碳在生产过程中作为一个生产要素管理好，以是 也有人提出碳中和经济。

新质生产力动员 的另一个生产要素就是数据。人工智能、大数据的发展使数据在生产中起到越来越紧张 的作用，以至于客岁 我们国家专门创建 了国家数据局，要推动数据要素的活动 ，促进经济发展。这张PPT是我在中国高层发展论坛上拍的蚂蚁团体 董事长井贤栋的一张PPT，他讲数据要素流畅 的第一阶段是数据孤岛，像自家水井一样，将来 把数据要素联结活动 起来，像都会 的自来水网，促进我们的经济发展。新的生产要素促进经济发展以后就会带来新的经济。别的 ，由于 我是大学传授 ，是搞技能 出身 的，特别 夸大 新质生产力带来新方法！

带来哪些新方法？带来第一个新方法是大数据的新方法。各人 知道，人类汗青 上得到 知识有以下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由阿基米德、伽利略开创，通过实行 观察得到 知识；第二阶段是由牛顿、麦克斯维尔等通过创建 数学公式，颠末 理论推导得到 知识；第三阶段，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通过盘算 机模仿 可以得到 知识，而如今 通过大数据之间的关联可以得到 知识，以是 其被叫作第四科学范式。也就是说如今 新质生产力来了，我们通过大数据可以或许 得到 一些从前 看不到的知识。网上有一个案例，美国一个超市常常 给一个高中女生寄备孕的东西。她爸爸很不高兴，说你为什么给我女儿寄这个，这个超市就是通过大数据、通过这个女孩的斲丧 数据看到这个女孩有身 了，以是 大数据可以或许 得到 从前 我们得到 不到的知识。

到如今 ，人工智能催生的第五科学范式，AI for Science。这一轮人工智能的发展给我们带来了得到 知识的启示。ChatGPT通过从前 没有的方法、人工智能的方法得到 新知识。新质生产力带来新生产要素、新工具，就有了新的经济。我们国家数字经济宏观统计占到GDP比重已经到达 40%多，核心 数字经济财产 也到达 8%，以是 新质生产力带来了新的经济。

对于新经济，我们就必要 看新经济有哪些新特性 ，新经济有哪些不一样？新质生产力是由技能 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设置 、财产 深度转型升级而催生的先辈 生产力质态，带来新财产 、新业态、新动能。以能源财产 为例，已往 各人 用电、用能，我们都是斲丧 者。已往 用电都是电从远方输到楼宇、输抵家 庭，将来 很多 用电则是由家庭、办公楼、厂房的屋顶和墙面上的光伏产生，将来 电“从远方来”将变化 成 电“从身边来”，这阐明 财产 布局 、财产 业态发生了变革 。别的 ，生产关系也发生了变革 ，将来 我们家的房屋、办公室可以或许 发电，我们各人 也是生产者。以是 国际上造了一个词，把Producer与consumer合在一起，产生了Prosumer这个新词，代表新的生产关系。这是新质生产力带来新经济、带来新业态，还带来新的生产关系。

别的 ，新质生产力带来新业态。近来 重庆市原市长黄奇帆多次讲了发展新质生产力就要发展生产性服务业。黄奇帆的重要 观点是什么？已往 中国人老以为 西欧 财产 空心化，80%都是服务业，但是 你细致 看美国的服务业，70%是生产性服务业，美国生产性服务业占到其GDP的56%。中国服务业固然 占到50%多，但是生产性服务业只占18%~20%。因此将来 发展新质生产力，发展生产性服务业黑白 常紧张 的，但是发展生产性服务业是不是就发展传统的生产性服务业？比如 计划 、研发、批发、零售、仓储物流。我以为 不但 仅应范围 在这些。由于信息化的发展，当前工业化和信息化融合，互联网+制造业如许 的“两化融合”，带来了制造业与服务业的“两业融合”，使制造业中服务的比例越来越高。这张表数字表现 ，越是先辈 的制造业服务中所占的比例越高。以是 将来 发展新质生产力不但 仅是发展生产，怎么做好服务显得非常紧张 。我2021年做了一个制造业、服务业的课题，我在网上查了很多 数，查英文就是查不到Product service或Manufacture service。他们仿照信息财产 的说法“软件即服务（Software-as-a-Service，SaaS）”，造出下面这些新概念：制造即服务：MaaS=Manufacturing-as-a-Service；智能制造即服务：SMaaS=Smart Manufacturing-as-a-Service；产物 即服务：PaaS=Product-as-a-Service。末了 到了任何事都是服务：XaaS=Anything-as-a-Service！

全部 都可以是服务吗？我给各人 看看下面这个例子。这个汽车，已往 美满 是 一个制造业的机器 产物 ，如今 的汽车是一排电池拖着一个电脑。特斯拉汽车大概 一个电动汽车，它的行驶数据、运行数据完全可以把握 ，还可以更好地做服务。付26000块钱，你们家的汽车来日诰日 就可以增长 主动 泊车功能，有了信息化，汽车可以不绝 地网络 数据，可以更好的做服务。以是 产物 就可以变成 一个服务平台：Product -as-Service！假如 一个企业有这么多产物 进入市场，就可以不绝 地网络 数据。客岁 我去了安徽的协力 叉车，做叉车是比力 传统的制造业，但是 这个叉车如今 装入了传感器和信息传输体系 并在天下 各地利用 ，企业就会可以或许 相识 各地叉车的产能需求，就可以更好地举行 资源调配。这种变化 使得企业融入了财产 互联网的生态，其性子 也随之发生了变革 ，企业从传统的制造商变成 了服务平台。以是 这是一场跨范畴 、跨财产 、跨产物 、跨场景、跨学科的财产 范式和财产 生态厘革 。以是 ，发展生产性服务业不但 仅要看到它只是促进生产，还要看到其带来新的业务模式。我也参加 了两业融合的一些调研，调研结果 表现 ，如今 两业融合发展生产性服务业会带来了很多 新的已往 没有的服务业，如绿色服务，数字服务和文化服务等。发展新质生产力，要大力 大举 发展生产性服务业，更要器重 将来 服务业的质变，以顺应 不绝 变革 的市场需求和技能 进步。

而这种新的服务业发展，让我们看到其对国家经济发展、财产 发展应该有更深的认识 。各人 看，总有人说我们国家还处于工业化中后期。我这篇文章在2012年根据社科院的工业化指数盘算 ，到2022年中国工业化已经根本 完成。工业化根本 完成以后是不是要去工业化？我们要发展新型工业化！新型工业化就是要发展新型生产性服务业，使服务在工业上占更大比例。

别的 ，看经济布局 ，这个丹尼尔・贝尔（Daniel Bell），很早在其《后工业社会到临 》中就猜测 后工业社会服务将会起到非常紧张 的作用。如今 看仅用三个财产 的经济分别 方式是否符合 ？农业，西欧 国家百分之几，制造业只占百分之十几，服务业占到经济绝大部分 。我们地点 的北京东城和向阳 区，服务业占90%以上，三个财产 分别 尚有 没故意 义？以是 必须对服务业有更深的认识 ，对服务业作为经济统计要有更细的分别 ，才华 使我们对经济有更好的认识 。

末了 ，发展新质生产力要有新改革，本日 这个主题也是针对三中全会《公报》举行 学习。本年 两会之后我发表了一篇文章“发展新质生产力召唤 制度创新”，由于 新质生产力发展肯定 会带来新的生产关系，而新的生产关系调解 必要 举行 制度厘革 。开展制度厘革 的第一个题目 是科技创新管理 刻不容缓。近来 武汉萝卜快跑无人出租车出来了，各人 提出很多 题目 ，由此带来的这些题目 需不必要 思量 科技创新管理 ？发展新质生产力不但 仅是进步 竞争力、霸占 市场，造成很多 人没有工作岗位怎么办？我们国家对科技创新有不全面的见解 ，把科技创新看的太紧张 了、太正面了！科技是改善了我们的生存 ，但科技带来的负面影响不容小觑。欧盟出台了环球 第一个人工智能法案，G7、G20每一次开会都要讨论人工智能管理 ，以是 科技创新管理 肯定 要进步 到一个非常高的高度。

别的 还要防止科技民粹主义！如今 有人说无人出租车是资原来 收割底层老百姓(603883)！由于 送外卖、开出租是老百姓养家生存 最底层的工作，这些资源 把这些工作收割了，将来 老百姓用饭 怎么办？有人提出如今 是新的卢德活动 （Luddite Movement）。第一次工业革命出来的时间 工人把纺织机给砸了，被称为卢德活动 ，如今 有都会 出租车司机不让网约车进，如今 武汉司机也要求不让无人出租车进。这种民粹主义要不要防止？科技要管理 ，同时也要防止新民粹主义。

别的 ，制度上肯定 要提前做好储备。全民根本 收入（Universal Basic Income，UBI）要不要思量 ？这种话题几年前各人 以为 讨论这个干嘛，还早着呢！2017年百度李彦宏说：无人驾驶汽车，百度可以做到三年量产，五年商用，当时 这一说法没多少人在意，没多少人以为 应该提前思量 其社会影响。但如今 来了，我们的制度计划 跟着上了吗？从前 比尔・盖茨（Bill Gates）说要收呆板 人税（Robot tax），各人 以为 扯，收什么呆板 人税啊。如今 无人出租车来了，有人发起 对无人驾驶车要多收税。这些制度计划 我们之前思量 没思量 ？

再往下，我们对科技发展新质生产力要有体系 性的改革，制度计划 要有体系 头脑 。比如 ，无人驾驶会带来的影响涉及交通、保险、就业、汽车财产 尚有 都会 规划，很多 方面会受到打击 。对于无人驾驶，不但 仅是一个交通运输政策，必须举行 体系 性的政策计划 。2019年，英国出台了《第四次工业革命羁系 白皮书》，提出对新工业革命体系 性羁系 框架。我以为 很必要 对于新质生产力也有如许 体系 性的制度计划 。

末了 ，做好新质生产力订定 改革的抓手就是ESG。ESG在这次《三中全会公报》改革中没提，但我以为 ESG是一项大的制度改革，对于财产 策划 和财产 发展有庞大 影响。国际可连续 发展准则理事会（ISSB）客岁 提出环球 通用的ESG标准 。本年 年初我们国家三大证